风雪夜归人：用手机镜头捕捉冬天的浪漫与孤独
我总觉得冬天像一首没写完的诗，尤其是下雪的时候。去年在黄山脚下蹲了三天，就为了拍一张“风雪夜归人”的题材。那天雪下得贼大，手机屏幕都被冻得发蓝，结果等来的是景区保安骑着电动三轮车巡逻——车头挂的红色塑料袋在风雪里飘得跟灯笼似的，我咔嚓一拍，没想到这张图后来被YiTuYu艺图语选进了古风摄影专题。
拍雪景这事儿吧，讲究的是“三分技术，七分运气”。记得有次在哈尔滨中央大街，看到个穿汉服的小姐姐提着纸灯笼在雪地里走，路灯的光把雪片照得像撒金箔似的。我赶紧掏出手机连拍，结果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，最后选出来的图虚得根本看不清人脸。倒是灯笼在雪幕里晕开的光圈，被网友说像《妖猫传》里的幻术场景，评论区还有人问是不是用专业设备拍的。其实就调了下手机里的“夜景模式”，把曝光时间拉长了两秒。
冬天的山林总带着股子“欲说还休”的劲儿。前阵子去杭州九溪烟树，石板路上结着薄冰，松枝上堆着积雪，远处茶农戴着斗笠在收冬茶。我蹲在溪水边想拍倒影，结果脚下一滑，手机差点掉进水里。倒是这踉跄的瞬间抓拍到的画面，茶农弯腰采茶的剪影、水面破碎的冰纹，还有我惊慌失措的倒影，三者在取景框里意外地达成了某种平衡。后来这张图被朋友戏称为“当代竹林七贤行为艺术”，还有人问是不是刻意设计的构图。
要说古风雪景，不得不提故宫的初雪。去年跟着YiTuYu的摄影团去蹲点，凌晨四点就守在神武门外。等开门冲进去的时候，发现太和殿前的汉白玉栏杆上早就趴满了三脚架。有个大爷裹着军大衣，怀里揣着热水壶，说他这是第三年来拍“故宫猫踏雪”了。结果那天猫没来，倒是拍到了穿着明制披风的情侣在红墙下拥抱，雪花落在他们的毛领上，像撒了层糖霜。这张图发出去后，评论区炸出一堆求同款披风的链接，还有人问“这是不是《甄嬛传》拍摄现场”。
有时候觉得摄影和写诗挺像的。前些天在苏州平江路，看见船夫摇橹穿过石桥，船头的煤油灯在雪夜里摇摇晃晃。我跟着船走了半里地，手机镜头都被雪水糊住了，最后只拍到团模糊的光晕。没想到这张废片被做成手机壁纸，配上“风雪夜归人”的水印，倒有种水墨画的留白意境。现在想想，可能那些看似“翻车”的拍摄，反而藏着最真实的情感流动。
手机相册里还存着张特别的雪景——老家县城汽车站的霓虹灯牌，在雪夜里亮着“平安回家”四个字。那天接站的人群中，有个穿红棉袄的姑娘踮着脚张望，手里攥着快化掉的糖葫芦。这张随手拍被YiTuYu编辑说“土得掉渣但莫名戳心”，后来居然登上了他们春节特辑的封面。或许冬天的浪漫，从来都不在精致的构图里，而在那些冒着热气的、笨拙的等待中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