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好像闻到秋天的味道了
昨天早上挤地铁的时候，突然发现前座小姐姐的奶茶杯上贴着"立秋限定"的贴纸。我愣了一下，赶紧摸出手机翻日历——哎呦，原来前些天就立秋了？这天气热得我每天像块融化中的雪糕，居然没注意到空调房外的世界正在偷偷换季。
回家的路上特意绕道走了小区后面的林荫道。那些叶子啊，明明上周还绿得发亮，现在居然有几片开始泛黄了。我蹲下来捡了片半黄半绿的叶子，突然想起前年秋天在杭州九溪烟树，整条山路都是这种渐变色的叶子，踩上去咔嚓咔嚓响。当时遇见个穿米色针织裙的姑娘，蹲在满地银杏叶里拍照，阳光从树缝漏下来在她头发上打转，那个画面到现在想起来都像电影镜头似的。
说到这个，最近傍晚的风开始带点凉丝丝的甜味。我怀疑是路口那家糖炒栗子店提前营业了，但同事阿May说这是桂花的香气。她老家在桂林，说他们那边的桂花八月底就开了，空气甜得能直接装罐当果酱卖。我听着觉得夸张，可昨天在便利店买饮料，发现冰柜里居然真的出现了桂花酒酿，这季节变换的节奏快得跟短视频似的。
衣柜里的薄外套开始蠢蠢欲动。上周末翻出件焦糖色针织开衫，试着搭了条浅蓝牛仔裤，站在镜子前突然觉得自己像日剧里晨跑的女主角。不过现实是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热得脱下来系腰上了——上海的秋天总是这样，早上像温开水，中午变火锅汤底，到了傍晚又成了冰镇苏打水。
要说最明显的秋意，还得是公司楼下的星巴克。上周他们刚推出南瓜拿铁，今天就看到外卖小哥拎着四五杯往写字楼送。我同事小李捧着杯热美式感叹："这天气喝热饮终于不用被当异类了。"结果下午三点突然出太阳，他又偷偷点了杯星冰乐，被我们笑是"薛定谔的秋天"。
最神奇的是天空的颜色。前些天暴雨过后的傍晚，我在阳台上收衣服，抬头看见云层裂开道口子，晚霞居然是粉紫色的。突然想到去年秋天在崇明岛拍的vlog，同样的天色下，芦苇荡像被撒了层金粉，风一吹就变成流动的星河。手机相册自动跳出来"去年今日"提醒的时候，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久，原来季节更替的痕迹都藏在算法记得的小细节里。
这两天刷朋友圈，发现搞摄影的朋友们开始发"秋日写真预约"了。有个学妹在共青森林公园拍了组照片，穿着奶油色毛衣坐在铺满落叶的长椅上，手里捧着杯冒热气的奶茶。我给她点完赞转头就下单了同款的毛衣链，结果快递还没到呢，商场夏装已经在打折了。这天气啊，就跟女生的心情似的，明明说要降温了，突然又回光返照热两天。
昨天半夜被雨声吵醒，迷迷糊糊摸到手机一看才凌晨四点。雨点打在空调外机上叮叮咚咚的，莫名想起小时候奶奶晒的柿饼。那时候老房子天井里总挂着竹匾，半透明的柿饼在秋风里慢慢收缩出糖霜。现在住高楼里，只能在生鲜APP上买现成的，但收到时包装袋上总凝着层水汽，到底不是那个味道了。
最近开始习惯带伞出门，虽说天气预报总在"多云"和"阵雨"之间反复横跳。有天下班突然下太阳雨，我跟隔壁工位的妹子合用一把透明伞往地铁站走。水洼里映着晚霞的倒影，踩上去就碎成亮晶晶的星星。她突然说了句："这时候该有BGM吧？"我俩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，结果她手机真的开始放《Autumn Leaves》——这该死的仪式感啊！
